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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俩闪婚了,超闪那种,相亲局直奔民政局

2022-05-19 来源: 网易 原文链接 评论0条

我俩闪婚了,超闪那种,相亲局直奔民政局。其实一直知道他心里有个白月光,后来才知道,白月光竟是我自己……

听闺蜜介绍完对方的信息之后,我就决定是他了。

相亲的时候,我直接带上了户口本和婚前协议。

刚好,对方也有此意,餐桌上就掏出了协议和户口本。

互换,都很满意。

双方约定,结婚后保持经济独立、工作独立、生活独立,互不干涉,互不影响。

简而言之,形婚。

然后就直奔民政局领了证。

但没想到,这场形婚也就维持了小半年。

我老公叫景言,名字很古风,长得也很古风,一米八的个头,浓眉大眼高鼻梁。

配我吧,刚好。

他比我小两岁,还比我多读了几年书,硕士刚毕业一年,在互联网大厂工作。

我对他这履历很满意,智商高,好沟通,还 996,事情少。

唯一的一点,我闺蜜小娇,也就是我俩的介绍人说,这人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。

就离谱。

莫不是个同志?

小娇也拿不准,但让我放心,这人不是乱搞的那种,反正我也就是找个人形婚,尊重别人的爱情就行。

我一想,也是。

就在婚前协议上加了个条款:不要随便带人回家,如果有需求的话在外面解决。

拿到结婚证以后,还很和善地嘱咐了他一句,「男孩子在外面,要注意安全哦。」

他愣了一下,点了点头,「你们女孩子也是。」

但没过几天,我下班回家,就看到了他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。

打开门的那一个瞬间,我菜都掉地上了。

尴尬地扭头就想走。

但立马反应过来,这他娘的是我的房子啊。

没错,我和景言领了证之后,迫于双方家长的淫威,决定要暂时住在一起。

他刚毕业没两年的毛头小伙子哪买得起房子,所以就先搬过来我房子里住。

当然,每月交房租,按市场价。

所以这个时候,明显应该这对狗男女滚出去啊。

我站在门口轻咳了一声,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,在沙发上抱在一起的俩人。

那女的立马尴尬地站了起来,背着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。

景言呢,倒是一点都不尴尬,还眼睛一亮,「甜甜,你回来了!」

我脸一酸——他平常都是叫我沈小姐的。

只要当事人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我。

我清清嗓子,正想说话。

那女人先开了口,声音娇媚,「小景啊,这位是你的,房东?」

还有意无意地往景言身上靠。

靠。

绿茶。

景言走过来,揽着我的肩,「王经理,跟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我爱人,沈甜。」

这位王经理嗤笑一声,满脸的不信,故意说给我听一样,「爱人?骗谁呢!小景你可从来没在公司说过你结婚了呀。」

我翻了个白眼,没什么好口气,「怎么着,难道要把结婚证每天挂脖子上?」

顺便抬起头盯着景言,还警告地瞪了他一眼——拿我当靶子?

没想到这人顺杆爬。

低着头在我脑门上亲了一口。

趁我还没反应过来,直接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。

「不好意思啊王经理,我和甜甜刚领的证,本来想等疫情过去了,我再请大家吃饭,好好介绍一下的。」

我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,咬牙切齿地接过话音。

「所以啊,这位王什么经理,疫情期间,您可别乱蹦跶了,带我家里病毒了可怎么办啊。」

看着她的脸逐渐涨红,跟她的迪奥 999 越来越配。

我也轻笑一声,故意搂住景言的腰,捏细了嗓子,「那我家言言,可该多心疼我呀。」

别说,这小腰还真细。

门砰的一声关上。

景言兴高采烈地走过来,要跟我击掌。

鬼使神差的,我也伸出手跟他击了一下,但我本来是很高冷地抱着胳膊等他解释的。

色令智昏色令智昏,我暗暗骂自己,不过——

他刚才笑起来的样子,真是好看呀,平常干嘛总冷着一张脸。

「那个,门口我的菜,你还没拿进来。」

景言拎着菜走过来。

我终于成功地骂醒了自己,开始阴阳怪气。

「怎么着咱们也是领了红本的人,你总不能当面这么绿我吧,搞得我好像很菜一样。」

我接过我绿油油的基金,哦不是,生菜。

景言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。

「对不起沈小姐,刚才那个是我们团队经理,是陪我过来拿材料的,她说外面太冷了,非要跟上来。」

看了看我手里的生菜,「不是在绿你。我不喜欢她的。」

我又没问你是不是喜欢她,咱俩就形婚而已,解释那么多干嘛?

况且,我还不知道你,你又不喜欢女人。

但我心情立马好了很多,点点头,「什么绿不绿的,我又不在意哈哈哈,咱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对吧。但她脏了我的地,这周的卫生你做。」

总得找补点什么。

「好啊。刚才冒犯你了,也挺不好意思的,这个月的卫生都交给我吧。」

还挺乖。

我欣慰。

准备退一步,挽回一下刚才过于凶悍的形象,没话找话地问了句,「那你等会儿还去加班吗?」

「这么晚了,就不去了吧。」

景言说完,看了看我。

这时候,似乎好像大概要有一个下半句。

我看了看手里的菜。

照理说,这时候话赶话,我应该说一句,那就一起吃饭吧。

「那你赶紧去吃饭吧。」这才是我的台词,还尴尬地解释了一下,「我做饭比较难吃,就不留你了。」

本来听了我的前半句,景言是打算点头的。

没成想我后半句画蛇添足补多了,他话赶话,「那我来做吧。」

我从善如流,立马扔下了菜,交出厨房舞台的 C 位。

要说虽然领了证,也住在一起了,但我和景言之前基本是零交流。

除了各自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大致背景,跟对方的家长完成了友好的会晤之外,基本没正经唠过磕。

今天倒是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。

自知能力不行,我就站在旁边洗菜打下手,看景言一套操作行云流水,做菜比我妈还利索。

别说,男孩子认真做饭的样子还真好看。

「好了沈小姐,你别洗了,菜都让你给洗烂了。」景言一脸糟心地把我扒拉开,包揽了洗菜切菜烧菜一条龙业务。

见我轻蹙了下眉头,景言递给我一个勺子,

「这个勺是干啥用的?」

「沈小姐就在旁边等着,尝菜吧。」

「不行。」

「嗯?」

「别叫我沈小姐。」其实刚才叫我甜甜,害挺好听的。

「好的,沈甜。」

emmm 也行吧。

吃人嘴短,我也不能真就巴巴地等着吃,就站在厨房门口,有一搭没一搭地……给初入社会的小伙子,传授一些宝贵的人生经验。

「你们那个王经理是不是想潜规则你,可别上当,我跟你说,这种职场怪姐姐哦,就喜欢对小鲜肉下手。」

景言低头切菜,「我哪是小鲜肉啊,我都 25 啦。」

「25 不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吗?那些职场怪姐姐,她们就是看中你们这点咯。」

「那你看中的也是这点?」景言抬起头,笑着问我。

「我?」

我又不是职场怪姐……好吧,我是。

但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。

「咱们这是结婚,不一样。」

我咂咂嘴,看景言还是笑笑的样子,显然不相信,只能放大招,「我看中的是,你不喜欢女孩子这点。」

景言瞳孔地震,不知道是不是被戳穿了心事,啪的一下切到了手。

顿时血染红了案板。

「怎么这么不小心。」我拉着他的手,赶紧放在净水下面冲。

跑去拿了医药盒。

「不喜欢女孩子就不喜欢嘛,这事现在多普遍啊,你看你犯得着这样吗?」

我用纱布打了个丑丑的蝴蝶结。

再一抬头,看景言还是愁眉紧锁地看着我。

我懂了,肯定是自卑了。
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兄弟你放心,我会尊重所有爱情的。」

被他扒拉开,「沈甜,你闺蜜跟你说,我不喜欢女的?」

我讪讪一笑,「这种话怎么好说出口呢,我就是合理推断。」

「从哪里推出来的?」

「小娇说,你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,我寻思,也不能有别的原因了。」

景言怨念地瞪了我一眼,「才不是!」

别过脸,声音幽幽怨怨。

「那是因为,我已经和别的人有约了。」

啥意思啊,他是个直男?

而且我被三了?

卧槽别搞我啊!

我就是想安安静静地形个婚而已啊!

「你给我说清楚!」我扳过他的脸。

一问下来,我还真成三了,气得我直拍桌。

原来景言他有个青梅竹马,还是失散多年的那种。

小青梅是他以前的邻居,整个院子里的大姐大。

景言小的时候是个病秧子,经常被院里的皮孩子们欺负。

大姐大就罩着他,受伤了帮他包扎,被打了帮他打回去。

那些皮孩子们被她摁在地上打,只能嘴上逞能直叭叭,说景言和大姐大俩人羞羞谈对象。

没成想,大姐大特有魄力,哐叽把景言搂在怀里,向整个院子宣布,景言已经被她承包了。

还放了话,等他 24 岁就要娶他。

我听完直呼迪奥。

「我去,这般奇女子,那她咋没来娶你呢?」真的,这么帅气,来娶我都成。

景言默了默,「一年以后她就搬家了,临走的时候还说会来找我的,我等了这么多年,她也没来。」

「所以你等她到 24 岁,未果,就 25 岁的时候,把自己嫁给我了?」

所以我这是……接盘侠?老实人?

我不由地又去看厨房那绿油油的生菜。

景言一脸愁容地看着窗外遥远的月亮,「可能,她已经把我给忘了吧。」

她能忘,但我不能忘啊。

「不行,咱们去离婚。」

景言怔愣地看着我,满脑袋问号。

我敲了一下他的头,「你还有脸疑惑?渣男!你应该守身如玉,好好去等她呀!」

景言嗫嚅了半晌,「我、这不就是在、守身如玉地等她吗?咱们的协议,生活不干涉的。」

哦哦对,我们互相不碰对方的。

「但不行,你这都结婚了,她如果真的来找你怎么办,那她该多失望啊?!」

「咱们、这不是形婚吗?协议也写了,只要一方提出,在不损害另一方利益的前提下,可以解除婚约,办离婚的。」

哦哦对,离婚就是分分钟的事。

景言看着我一脸的莫名,「沈甜,咱们之所以形婚,不就是不想结婚,但又因为家长一直逼着,才先这样做权宜之计吗?」

没错,这就是形婚。

但为啥我知道了形婚对象心里还藏着一个女性白月光之后,就感觉如鲠在喉、如芒刺背、如坐针毡呢?

还有种「小丑竟是我自己」的尴尬。

我看着景言无辜的一张脸,咂了咂嘴。

但我反驳人家啥呢?

只能摆了摆手回屋了。

关了门就扑进床里,心烦得很。

隔了一会儿,景言扣了扣我的房门,「沈小……沈甜?饭做好了,你出来吃吧。」

我心里那股无名的火还在烧,「不吃了,我已经准备睡了。」

门外「哦」了一声,没多说什么就走了。

我虎躯一震,猛地坐起。

他咋不再劝劝呢?再劝劝万一我就吃了呢?没诚意。

不过转念一想,也对,我俩本来就是形婚而已,互相都不熟,劝毛劝。

别想太多,我呀,还是老老实实形我的婚吧。

但万万没想到,人类的本质是真香。

今天我还想着要跟景言闹离婚。

第二天,我就开始盘算着要攻略他了。

第二天一早,我是在饭香里醒来的。

我正怀疑是不是因为昨晚没吃饭,导致现在饿得出现幻觉了。

不然为啥我家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呢?

我从来都是早餐一杯咖啡,还是速溶的,然后拎包走人的呀。

脑子还没转过来,景言从厨房走出来,一手端着豆浆机,一手拿着杯子。

像个田螺少年一样。

我看到他手上丑丑的蝴蝶结才反应过来,我有罪,咋还让伤员给做饭了呢?

赶紧去接了他手里的杯子。

「你昨晚没吃饭,今天多吃点。」

田螺少年塞给我一杯豆浆,夹给我一个煎蛋,还往我面前推了一盘油条。

我心头一暖,在外漂了多少年,就有多少年没好好吃过早饭了。

今天这顿真是难得。

唯一可惜的一点,我要迟到了。

刚坐定,景言就端起豆浆,一副敬酒的样子。

「我昨天想了一夜,想明白你可能是生气了。」

哦?大直男也能看出别人生气了?

「之前咱们结婚太匆忙,没沟通充分,我知道你心里的痛点,不过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。」

啥痛点啊我咋不知道?而且你跟我解释这些干嘛?

景言顿了半晌,「我会遵守咱们的约定,而且你放心,我对你没有感觉的。咱们合作愉快!」

我真是满脸都写着愉快。

如果说,之前的疑问我还能忍住只在心里 YY,现在我可就忍不住了。

「什么叫对我没有感觉?」我不服。

我沈甜之所以走上了形婚这条路,那是因为我不相信婚姻、不相信爱情,觉得人均渣男。

但不是我没人要!追我的人能从魔都排到宇宙尽头铁岭了。

眼前这工具人老公,是 gay 的话我就不强求了,可他是个大直男,竟然敢说「没感觉」?

对我没有世俗的欲望?

看不起谁?!

我冷笑一声,上头了,胜负欲上来了。

端起豆浆,跟景言轻碰,小拇指还状似无意地勾了他一下。

「那如果我对你,有了感觉呢?」

景言被我勾得喉结滚动,眼神躲闪,端起豆浆一饮而尽。

「你先吃吧,碗筷等我下班再来收拾。」留下一句话,就拎包落荒而逃。

看着他的背影,我优雅地捋了捋头发,翘着小拇指慢悠悠地喝完豆浆。

心里已经拟好了攻略三步走计划。

小言言你等着吧,我很快就会让你有~感~觉~的。

谁让你一大早就叭叭地说我没魅力。

还让我因为你这通叭叭迟到,丢了这个月的全勤奖呢。

景言心里藏着一个得不到的白月光,虽说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娃娃,但胜在单纯无邪,而且无疾而终,攻略这种人不能急。

得小火慢炖,青蛙慢熬,生米慢煮。

必须先让他渐渐淡忘掉白月光的身影——好在他那白月光都是二十年前的了。

所以我攻略的第一步,是从全面侵入他的生活开始。

清晨,用完洗手间,我妥帖地帮他挤好牙膏。

等到他进去,没一会儿就咬牙切齿地跳出来,「沈甜!你为什么在我牙刷上挤洗面奶!」

……那串法文原来是洗面奶的意思,我看包装以为是牙膏呢。

早饭,我包揽一切,亲自为他洗手煮豆浆。

但没想到煮豆浆还有那么多学问,没熟就会呕吐腹泻食物中毒。

也怪我,硬是逼着他喝了两碗。

下午,体贴地问他晚上想吃啥。

我:晚饭一起吃吧!吃啥?我来!

婚姻合伙人:你别做了,太麻烦了,今天要加班到很晚。

我:啊?本来想点烤鱼小龙虾火锅烧烤的。

婚姻合伙人:小龙虾,香辣的,八点到家。

晚饭进行地很顺利,景言甚至还开了一瓶红酒。

摇晃的红酒杯,配上香辣小龙虾,特醉人。

我心里暗笑,攻略第一步成功!

接下来是第二步,我要——

正盘算着,景言双手捏着我的肩膀,红着脸颊,大着舌头,「沈甜,你是不是想离婚,不想要我了?」

何出此言呢?「我要你呀,我都这么努力的在要了。」

景言醉醺醺地摇摇头,「不是,才不是,你骗我。」

「沈甜,你这段时间总是故意欺负我,先是给我牙刷上挤洗面奶,还让我喝不熟的豆浆,害我食物中毒,现在,你觉得差不多了,我该走了,就给我点好吃的,算是散伙饭?」

智商高就是不一样,前后逻辑很丝滑,很合理。

但不对。

「当然不是啦,我是……我其实是因为喜欢你嘛。」我娇笑着勾起他的下巴。

「喜欢我?」醉猫眨巴眨巴眼睛。

然后慌张地抱住自己的胸。

「不行不行!我在等甜甜姐姐呢,我不能喜欢你,你也不能喜欢我。」

等甜甜姐姐?不就是我咯。

我看着脸上晕着酒红、呆呆傻傻的景言,喝醉了的人就是不一样,不但之前的高冷荡然无存,还若有似无地有点勾人。

红润的双唇上还沾着酒渍,微微张着,无辜,诱人。

我心里的一根弦嘣的一声断掉。

不如——直接攻略计划第三步吧——

我沈甜今晚就要采了景言!

渣男渣女,美色当前,谁还不是个渣了。

「小言言乖,你的甜甜姐姐来了!」

我凑过去,把景言圈在沙发里,一点点靠近,吻上他的唇。

撬开因为紧张而紧紧咬住的牙,舌尖向内里深探。

景言瞪大了眼睛,屏住了呼吸。

——真就一直屏着,憋得小脸通红。

「快吸气!对——呼气!好——再吸气!」

好好的一场接吻,到最后竟然成了舒压小课堂。

舒好了压,景言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,手忙脚乱地逃了。

留我百无聊赖地在客厅灌冷水。

但也不是没有收获。

刚才靠着景言的时候,我明显感觉到,他的身体已经兴奋了。

众所周知,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。

这小兄弟看似只走了一小步,但表明了我已经成功了一大步!

我舔了舔唇,进度条已经 99.99%了。

破防就差最后一击。

但没想到,真香的本质是打脸。

最后那一击竟然是给我的,哪怕是 99.99%的进度,终究还是差了一点。

收到保险公司发来的生日短信的时候,我才想起来,又到了一年一次的伤心日。

不过今年,我心态变了,不像以前一样厌烦,甚至莫名还有点小期待。

上次景言醉酒之后,我们俩的关系就有点微妙。

他主动包揽了家务和早晚饭,动作麻利,但是话不怎么说,每次看到我就别开眼,然后偷偷地红耳朵。

这不就是动了心了吗?

我笑笑,也不戳破,就等着给他最后一击。

男人嘛,都是会变的,再深爱的人,再笃定的誓言,总有一天都会抛在脑后。

今天,就是最好的时机。

我拎着蛋糕哼着小曲,脑补着小电影回到家,意外的是,一开门黑灯瞎火的。

虽说景言平时加班比较多,但我也不遑多让,再考虑到要给他做饭留时间,每次我都贴心地在外面晃晃悠悠半天,等我到家的时候,一开门就是一桌子的菜。

虽然不想承认,但是有人在家给我留桌菜留盏灯,确实让我觉得这个冷冰冰的房子是有点家的味道了。

不过今天咋回事?

加班这么晚?

很容易猝死的!

我电话拨过去。

「喂?」景言的声音有些沙哑疲惫,听得我心里一紧。

「还没下班呢?怎么加班这么晚啊?」

对面一愣,「不好意思啊沈甜,忘了跟你说了,晚饭我早上就做好了,在冰箱里,你热一下就能吃了。」

「没事,我等你回来,你几点到家?」

对面支支吾吾,「我今晚不回来了,我回老家了,那个,她……今天生日。」

她?谁?小青梅???!!!

我一下子感觉血液都有点上涌。

「你、你找着她了?」

我清楚地听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。

电话那边轻叹一声。

「没有,我每年在她生日这天,都会回来看看,想着说不定能遇到她,当然……并没有遇到。」

我松了一口气,原来还是没找到。

不过也高兴不起来了。

这是人家和白月光的仪式感。

就算没找到,但这白月光已经扎在他心里了。

哪怕对方明显就是早就忘了他了,他还能心里巴巴地念着,年年跑回去给人过生日。

太傻了吧。

更让我吐血的是,他的白月光还跟我同一天生日,衬得我像白米饭一样。

什么孽缘。

这么一想我心里开始烦躁,那女的有啥好的。

我沈甜盘靓条顺还多金,竟然不敌一个七八岁爱打架的小娃娃。

呵。

小蛋糕扔进垃圾桶。

「我知道了,你明天回来,咱们去办一下离婚吧。」

说完我就挂了电话,扔在一边。

忍不住笑。

我真是无聊,这一个多月自己都在干什么,干嘛没事要去攻略景言呢?

因为胜负欲?

因为不相信世界上还真的有这种深情的男人?

还是因为……?

「好了沈甜,你输了,输得彻底。」我嘲笑自己。

「景言的深情人设是真的,他还真的不渣。」我端出冰箱里装得整整齐齐的大盒小盒。

「但最惨的是——」

打开一个个保鲜盒,景言一早匆匆忙忙做出来的晚饭,就算是在冰箱里放了一天,看起来还依然让人很有食欲。

我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,他真的是很好的……形婚对象啊。

「沈甜,你竟然喜欢上了跟你形婚的男人,好丢人啊哈哈哈哈。」我硬生生地扯出一个笑。

笑累了,一股脑地把菜都倒进了垃圾桶。

是时候及时止损了。

我懒得洗漱,直接关机睡觉。

没什么问题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,毕竟明天还得上班呢,加油打工人!

可恶的是。

凌晨三点,景言回来了。

还啪啪啪拍我的屋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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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为什么要离婚?!」景言红着一双眼睛质问我。

问得我一懵,都忘了生起床气。

「你电话最后说?明天要跟我去办离婚?」景言捏着我的肩膀,表情像塌了房一样。

明明身上也没酒气啊,怎么气呼呼的,像喝大了一样,我看着他一脸莫名。

而且这独守空房的人是我,千里去找白月光话相思的人是你吧?

还有脸吼我?

我懒得理他,准备关门。

被景言抵住,他软下声音,「沈甜,好好的,为什么要离婚?」

那里就好好了的?

没看到我头上已经一片青青草原了。

你那白月光在我头上蹦跶得像喜羊羊一样。

但我张了张嘴,也没好意思开口怼。

眼前的人眼睛红红的,像哭过似的,还带着连夜赶路的疲惫。

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,让我狠不下心来推开他。

我裹了裹睡衣,拉着景言走到客厅,按进沙发里。

自己拎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。

「为什么要离婚?咱们俩协议规定,只要不损害对方利益,随时可以提出离婚,我现在提出来了,损害你利益了?」

景言抬起头,眼神透着委屈,「没、没损害,但是咱们俩多合适啊,为什么要离婚呢?」

「合适?」我嗤笑一声。

「我这个人,最见不得三,更别说被三,景言你这情况,心里明明还有个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呢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失而复得旧情复燃了,我可不想占着你身边人的位置,搞得像蚊子血一样,我膈应得慌。」

景言低下头,「都是过去了,她应该已经……忘了我了。」

「还有一点,我自尊心强,不乐意被人瞧不上,之前以为你不喜欢女人,但现在看,我受不了……算了,反正咱们确实不太合适。」

景言的声音很轻,「我没有瞧不上你。」

笑死,刚去找了白月光,转脸就跟我说什么「过去式」和「没看不上」,看来景言为了守住这场形婚也是拼了命了。

本质不还是渣男吗?

我翘起二郎腿,「不过也怪我们之前没沟通清楚,算我对不住你,咱们离婚,我给你一笔钱,算作补偿,怎么样?」

景言皱着眉头,伸出手想拉拉我袖子,被我一挑眉给吓回去了。

「我不要你的钱,但是沈甜,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个白月光吗?」声音里还带着点怒气。

「没有。」

我斜睨着他。

怎么?比比谁更渣?还是说你只是犯了一个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?

景言一脸的「哦是吗?我不信。」

我耐着性子解释,「我之所以形婚,只是单纯的不相信婚姻,不相信爱情,不相信男人而已。」

景言的内心 OS 全都写在了脸上,「你这话说出口,明显就是一副受尽了情伤的样子啊。」

「说来话长,不过咱都要离婚了,也没啥说的必要了。」

我站起身,「婚肯定要离的,钱嘛你可以不要。咱们各回各屋,拿户口本结婚证,马上去办离婚!」

我捧着户口本身份证和结婚证出来的时候,景言还愣愣地站在客厅。

手上空空,表情也空空。

我有点哭笑不得,「咋了,这时候要哭着喊着先婚后爱了?你刚从白月光那里回来,这么快就不想离婚了?」

景言凉凉地瞪了我一眼,「就算是离婚,咱们也得等到天亮吧,大晚上的,哪有民政局上班啊。」

这倒是。

我把证件先搁在了桌子上,「那天一亮,咱们就去离婚,早点过去说不定都不用请假了,昂?」

景言叹了口气,「那双方家长那边怎么交代?」

其实我也发愁,我这么着急闪婚,就是被我妈催得太烦了。

如果被她知道,我这闪婚闪离的,她非气得闪了腰不行。

「那就赶快再找个人形婚呗,等找到合适的再跟家长说也行,放心,这段时间你可以先住在我这里。」

景言嗫嚅了半天,还是觉得惋惜,「为什么要这样呢?我们俩多合适。」

确实合适,也确实可惜。

毕竟我俩看起来郎才女貌特登对,这么好的形婚对象比结婚对象都难找。

可原则问题不能突破。

「没事,咱们都加把劲,你找个能容忍被三的,我找个都没有白月光的。」我出言安慰。

景言歪着头看我,支吾了半天,「沈甜,小娇说你因为那啥才想形婚的,我、我一直以为你是有过的。」

「哪啥?有啥?」

「就、就是,你不孕不育。」景言红着脸摸了摸鼻子。

「我身体健康,怎么就不孕不育了?!」我差点炸毛。

「所、所以我合理推测,可能是你以前在感情中,心灵和身体都受到了伤害。」景言欲言又止。

意思说以为我之前为爱流产过,现在不能生了呗?

神特么的合理推测。

我算是知道合理推测有多不合理了。

「我没有……不孕不育。」我一口气闷在胸口,又不好意思大声吼出来,气得想挠墙。

「说来话长,那我就长话短说。是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,我爸出轨,我妈整天哭哭啼啼,我童年的记忆全都是他俩在吵架,后来就算是离了婚,我妈也整天祥林嫂一样,所以我现在既不信任婚姻,也不信任男人。」

「就冲我这原生家庭,我怎么可能,被男人搞得……那啥了呢!」我咬牙切齿。

景言见我气得不轻,抚着背安慰我,「好好好,不生气,我之前是听小娇这么说,没了解清楚就瞎猜,不好意思。」

我长叹口气。

这么说的话,我也得为自己之前瞎猜人家是 gay 道歉。

不过,等会儿。

「你干嘛呢!」我拍开景言的手,「你这么摸我,对得起你家小青梅吗?」

袖子不小心把桌上的户口本给扫了下来。

景言被我质问得有些心虚,赶紧低下头帮我捡,「我没有对别人这样过的,我就是觉得你,好像很熟悉——哎?」

「哎哎哎??」景言拿着我的户口本惊叫起来。

「干嘛啦!户口本上难道有身份证照片吗?!」

不知道他鬼叫什么,我急得起身去抢。

景言把我的户口本护在胸口,一副吃惊的表情,看看我,又看看户口本。

「你、沈甜你……」

「你」了半天,这人突然疯了一样笑起来。

张开双臂把我抱住,箍紧,「甜甜!真的是你!原来是你!」

「啥呀?」我被搂得喘不过气。

我奋力推开景言,一脑袋的问号。

这人还攥着我的户口本傻笑,喝醉了似的,但眼里闪着光。

「你以前叫林甜对不对!你老家在 B 市 C 区 D 路林庄大院对不对!」

你直接念我身份证号得了。

我抢过户口本,翻着看,啥时候户口本上连老家地址也写了?

景言兴奋地拉着我的手,「林甜姐姐,我终于找到你了!我就说你当时给我绑的蝴蝶结,看着很丑很熟悉!」

林甜姐姐

灵光一闪,我倒吸了一口气,捂着嘴,「难道你就是,那个,那个,小娘炮?」

景言顿时冷静了下来。

轮到我激动得手舞足蹈。

「我的妈呀,虽然我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,大概就是个好看的洋娃娃,但没想到啊没想到,你长大了竟然这么好看的啊!」

关于我还是林甜的那段记忆,已经很久远很模糊了。

甚至是我刻意去忘记的一段往事。

成年人本应该撑起保护孩子的屏障,但我小的时候,这屏障稀碎,甚至还扎手。

爸爸又是酗酒又是出轨,遇上妈妈也是个暴脾气,两人见了面就吵个不停,甚至情绪上来了俩人就直接动手。

耳濡目染的,我也从小练就了暴脾气和好身手,在院子里横行霸道,是为我们院打架届的一姐。

后来,院子里来了个小孩儿,白白嫩嫩像个洋娃娃,可惜就是瘦瘦小小还病恹恹的,不爱讲话。

小孩子的世界都是慕强的,只有怪姐姐才会喜欢小奶狗。

所以这种柔弱的小娘炮,我一开始是一百个看不上。

但后来我发现,这小娘炮虽然弱鸡,但骨子里很要强,不管别人怎么打他欺负他,他流血流汗就是不掉眼泪。

就算被打得狠了,还会倔强地腾出嘴骂那些皮孩子,尽管都是些什么「你们是坏蛋」这种不疼不痒的话。

那可怜劲儿特像我妈,永远都是嘴上不饶人,但面对身体更加强壮的我爸,不管怎么样都是受伤的那一方。

这就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关注了。

我开始保护他,向整个院子宣布,这个人归我罩着了。

那孩子也很上道,估计就是羡慕我这么强,从那以后也整天粘着我,跟在我屁股后面「林甜姐姐、林甜姐姐」的叫着。

我当然不耐烦啦,但是每次一开口拒绝,就看到他那张委屈的小脸,也只能叹了口气由着他。

后来,我爸妈离婚了,老爸如愿以偿地迎娶了小三,我跟着老妈去到了新的城市,也改了名字,跟了老妈的姓,开始新的生活。

终于云翳拨开,那段充斥着骂战和厮打的时光结束,天光洒进了我正常的生活,但没想到——

我竟然还留了一段情在小时候!

被人心心念念了二十年。

不愧是我!

眼前的景言,和小时候总是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小孩,形象一个交叠,更添了几分可爱。

我忍不住上手去捏捏他的小脸。

景言皱着眉,把我的手拿开,「林甜姐姐,你果然已经忘了我了!」

10

渣女竟是我自己。

我讪讪一笑,「那时候大家都还小嘛,很多事情记不得了也正常。」

「可我一直都记得你,记了二十年,你说你会和我结婚,你说你会回来找我,我都记得。」景言一瞬不瞬地盯着我。

「哎,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?我当时就是为了安慰你嘛。」

「所以,在你心里,我、我就是个小娘炮?」景言紧蹙着眉头。

大意了,失言了。

「呃……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好看!你小时候像林妹妹一样,好看又易碎,我总是把你当成是个小娘子。」

我笑着换手戳戳他的小脸,「要不然我为什么想要娶你呢?」

景言看着我,眼眶有些发红。

「林甜姐姐,没什么事的话,你再去休息会吧。」

「嗯?什么叫没什么事?」我倒是开始对他依依不舍了。

「或者说……姐姐还是打算,等天亮了我们去办离婚吗?我也可以配合的。」

「不不不。」我缩缩脖子,好端端的离什么婚啊,「但咱们这才刚相认,不再唠一会儿吗?」

景言无奈地看着我,欲言又止,回了卧室。

我有点莫名,正上头呢,怎么就不唠了。

回屋拿起手机,刚开机,手机就嗡嗡嗡震个不停。

好家伙,十几个未接来电,三十多条微信,全是景言发的。

从我挂了电话之后,到凌晨三点之前。

「沈甜,为什么要离婚?」

「我觉得咱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。」

「你是不是介意我那个青梅竹马?」

「我今天过去,是想跟她告别一下的,也告别我这么多年的执念,以后我会彻底放下她的。」

「沈甜,你接电话,我们谈谈吧。」

我看着这一排的信息,一瞬间,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。

原来,景言,他今天,是去和白月光,告别的?

说是打算彻底放下?

放下以后呢?

跟我谈?谈什么?

我盯着最后那条,显示已经撤回的信息,急得抓耳挠腮。

11

景言已经进屋里半个小时了。

我还搁他门口敲门呢。

「景言,小言言,你说想跟我谈谈,来呀,咱们谈谈吧。」

「我不是故意爽约的,那时候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,好不容易逃出来了,就很努力地想忘记那段时间。」

「但咱们现在不是搞清楚了吗?原来你的白月光就是我,这样以来我就不是三了呀,咱们也就没必要离婚了对吧。」

「你可让我太感动啦,小时候的话能让你记那么久,你一点都不渣,之前是我说错啦。」

「你看,咱们是青梅竹马,这么搭伙过日子再合适不过了,对吧小言言。」

不知道是被我感动了,还是实在被我烦得不行,景言这才给开了门。

「林甜姐姐,你还只是想跟我搭伙过日子吗?」

「昂。」

「我不想。」

我扶额,「怪我怪我,不该把离婚挂在嘴边,咱们这么合适,干嘛不一起过日子呢,而且协议……」

景言打断我的话音。

一瞬不瞬地看着我,「如果是别人,我可以协议,也可以搭伙,但你是林甜,我无法容忍这样的生活。」

我被盯得心里发怵,「那,那你想咋整。」

景言拉起我的手,语音颤抖,「我想跟你在一起,结婚,真正的结婚!」

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。

「啊这,我觉得,我不适合真正的结婚。」

想把手抽回,但被景言死死攥住,还拉着我走到客厅,把我按进沙发里,妥帖地帮我裹了裹睡衣。

然后拎起凳子,坐在我对面。

角色互换,轮到我哑口无言。

「林甜姐姐,你觉得你不合适结婚,无非是不相信婚姻,不相信爱情,觉得男人都很渣。」

我点头如啄米。

「那你觉得我渣吗?」

我摇摇头。

不渣,真不渣,守着小时候别人的无心之言,愣生生等了二十年,这可太专情了。

「如果说小时候是不懂事,但我现在 25 了,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,不是友谊,真的是爱情,这么说的话,你愿不愿意试着和我谈恋爱,尝试着相信一下爱情呢?」

我摇摇头。

「嗯?」景言错愕。

我赶紧又点了点头。

但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。

景言拉住我的双手,捂在怀里。「我刚才很生气,你知道吗?」

「嗯。」

「但我气的是我自己。」

「我没想到这二十多年,自己自以为是傻傻地等,其实我根本不了解你的处境,甚至就连你当时一直罩着我的时候,原来你面对的生活已经是那么艰难了,我却一点都帮不了你,还需要你保护,你叫我小娘炮,真的没有叫错。」

景言自嘲地轻笑。

我赶紧摇头,「你那个时候也那么小,能帮我啥呀。」

「所以现在,咱们都长大了,林甜姐姐,你给我个机会,让我来保护你,让我帮你解决各种不开心,由我来罩着你,可以吗?」

12

我破防了。

景言一番话说得我热泪盈眶。

更配上他那双满溢着祈求的狗勾眼,我下意识地就点头答应了。

虽然点完头我就后悔了,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。

但来不及了,景言立马就起身,欺身上来,将我圈在沙发里。

红着脸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。

我一边大喘气平复心跳,一边给自己找理由,试试就试试呗,怎么着对方也是个大美人,我根本不会亏。

「对了,林甜姐姐,昨天是你生日,你是不是和别人过的?那不行,我吃醋了,我去买个蛋糕,咱们再过一遍。」

景言整个人都变得生动了起来,自顾自地盘算,「还要再整几个菜庆祝一下,对了,昨晚的菜你吃完了吗?」

我尴尬的用下巴指了指垃圾桶,「都在那儿呢。」

景言凑过去看了一下,一皱眉,随即唇角一抹了然的笑。

「你昨晚,是不是也吃醋了?」

我瞪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,「你想呢,我过生日,自己老公跑去思念别人了,我能不生气吗?」

虽然到最后发现原来醋的是我自己。

景言凑过来,讨饶地笑,「我昨天是想去跟过去告别的,仪式感嘛。」

我捏着他的下巴,「对了,你后来发微信,说要跟我谈的是什么?」

逼问了半天才问出来。

那条撤回的信息,是景言的表白。

其实我们之所以选择对方形婚,除了被双方家长逼婚之外,互相都是有一些些好感的。

对于景言来说,这份好感里面还掺杂着一丝熟悉的感觉。

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,当然加上我高超的攻略技术,这样的好感和熟悉感不断加深。

特别是我这二十年都没长进的打绷带技术,让他一见倾心,直接破防。

但又遗憾于那段童年白月光的无疾而终,内心拉扯之后,决定去仪式感地告别一下。

没想到差点跟我告别了。

「太意外了,咱们俩竟然小时候就认识,你说这是不是命运般的缘分。」我感叹。

「其实也很好理解,咱俩是小娇牵的线。小娇是你打小就认识的闺蜜,她还是我的高中同学,咱俩以前认识也很正常。」

这种毫无浪漫感可言的直男推论,让我对景言翻了个白眼。

「我们这就是缘分,就是命运!」

「好好好,是最好的缘分。」

不过说到了小娇,我冷笑一声,她竟敢说我不孕不育?!

她怕是快要被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。

13

「什么!你们俩在一起了!」小娇尖叫一声,引得其他桌的人都看了过来。

我敲了敲桌面,「怎么了,我们俩人持证上岗,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?」

小娇冲我眨眼,一脸的崇拜,「没想到啊,沈甜你魅力不小,能把弯的掰直。」

景言在旁边轻咳了一声,「谁说我是 gay 了?!」

「对啊,谁说我老公是 gay 了?!」我抱起手臂。

「不是吗?」小娇瞳孔地震。

「我老公直的不能再直了。」

「对。」景言点头。

小娇看我俩统一战线,撇了撇嘴,「好好好,你们夫妻俩就合伙欺负我吧。」

笑死,明明是你欺负我俩。

一边啥也不问清楚,搞得我误会景言是 gay。

另一边让景言以为我不孕不育。

「你不知道他直不直就算了,但是小娇同志,咱们是闺蜜啊,你干嘛引导景言以为我不孕不育!」

小娇讪讪一笑,「我这不是为了保护你嘛,哎你不知道,有些形婚的人坏得很,还想让女方给他生孩子呢,我这是帮你直接断了他的念想。」

「那我还要谢谢你咯?!」

「那可不!」

「你还嘴硬!」

我跟小娇笑着闹成一团。

景言一脸无奈地摇摇头,看着我俩笑闹。

「对了,刚才吃饭的时候,看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怎么了?」回到家,我把自己摔进沙发里。

景言走过来,让我枕在他腿上。

「我在想,咱们现在虽然在一起了,但是好像,没什么仪式感。」

这倒是。

除了小娇之外,在其他人看来,我俩早就领了证在一起了。

我们现在再跳出来,叭叭地说,我们现在才正式在一起,不是有病病吗?

有了天大的喜事,却没人可以分享,这种感觉很痛苦的。

我点点头,翻了个身,搂着景言的腰。

「那咋办才有仪式感呢?我也想让大家都为我们乐一乐。」

「咱们不如……」景言支支吾吾半天。

「嗯?」

「造个人吧。」

嘶——我抬头看着他。

虽然从脸到脖子都羞得通红,但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,等我的答复。

「小伙子现在很大胆啊。」我轻笑。

「那你,觉得好不好啊?」景言喉结滚动,紧张地吞了吞口水。

我慢慢坐起来,一点点吻上他的喉结,偷偷伸出舌尖打了个圈。

「我觉得,很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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